【吉爷乙女】珍宝难求(是gb!而且居然特么是甜的!好家伙,不愧是我!)
*王郁x袁武吉,前后有意义,这对是gb!gb!gb!
*一些些私设:王郁🈶军职,上过战场,枪法和身手都一般,但力气异于常人,比吉爷略矮。(吉爷一米八,她一米七六),吉爷虽然很娘,但之前是1。
*关于年龄差:王郁27,袁武吉48。
*一些些背景:
1925年5月,江城军区正参谋王郁携副官严正威远赴天津,代表鄂军与海河帮帮主袁文会商议烟土转售与军饷支援事宜。不料去袁府的路上,两人碰上天津学工示威游行,混乱中与巡捕错起冲突,被不分青红皂白捕入监狱。王郁是女性,只是因此次商谈的秘密性而男装示人,结果被不问根由地投到了男监。性别问题危机在即,麻烦重重,她只能一边让副官为自己打掩护,一边与监狱外联系,谋求早日出狱。
力图斡旋的这些天里,先是严正威被袁武吉看上,她去救人上了袁武吉一回。后是袁武吉在澡房被霍震霄反杀,她打了个出其不意,捞回袁武吉一条命。一来一去,孽缘本来算是因果了结。不料袁武吉小人心性贼心不死,约王郁去他的牢房企图鞭笞调教,反被中了春药动作狂化的王郁摁着又上了好几回。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愈发复杂难言。
本篇故事发生在王郁终于疏通关系出狱,与袁文会接上头之后。生意谈成账面瞬间丰盈的袁文会出大价钱提前保释袁武吉,袁武吉出狱后见到实为军官的王郁,不明意味地以“报恩”做借口,邀请王郁赴天津卫著名南风馆撷芳斋的“欢喜宴”……
(这么长的背景,实际上就是前头的大纲懒得写……(顶起锅盖))
酒醉金迷,脂粉漫绯。
“月色朦朦照奴房,男欢女爱结成双……”咿咿呀呀的戏调绵软婉转,雀语莺啼,胴体上蒙着的白纱却快要褪光了。台上皆是男人,然而手指一挑,就捻住了纱下极细白的皮肉。烛火暗了又暗,层层叠帐里浮着情欲的香风。
“长官?”一只光滑又修长的手凑到她嘴边,涂了红色指甲油的纤指中间,是破了一半紫皮儿,汁水碧盈的葡萄,“月郎亲手剥得,您尝尝嘛?”
王郁往上推了推眼镜,偏头去看递葡萄的人。
好俊一位公子哥。
她这么想。
只可惜生得婉约,打扮又靡艳得过分了——身上只着了件单衣,松松垮垮摇摇欲坠,似乎随时要担心下一秒那衣襟从白肩上滑落下来。描了眉,也点了朱唇,就连柔亮的眼睛里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水光与暧昧。
最难消受美人恩,她叹息,看来葡萄是注定吃不得了。
“你替我尝吧。”王郁抬臂,把伸到自己嘴边的手慢慢隔开了。
一边说,还没忘记一边往对面扫两眼。
——桌对面,可比她这个“被酬谢的人”要自在多了。
郎君的形貌虽比不得月郎,数量却有两个。白褂大敞的老男人正左拥右抱着,左边尝尝娇郎用嘴喂得花雕酒,右边香一口梦郎娇笑着凑上来的粉颊,手摸着郎君们那纤细的腰,俨然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
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耳边就听得一句哀言:“长官……您拒月郎千里之外,是月郎哪里做错了么?”
王郁一时噎住,垂眼揉了揉眉心。
这样的动静,对面就很难装作看不见了。
袁武吉咽下娇郎送上的鳜鱼肉,似笑非笑地半眯起眼睛,望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月郎,目光最后落在身形仍旧板板正正的王郁身上。
他嘴角露骨地勾起,问:“王参谋,是看不上撷芳斋的花魁?”
月郎极是配合,垂下头,听了袁武吉的话,更是拿袖角抵着眼尾,啜泣起来。
王郁没答话,只是换了个姿势,跷起了二郎腿,拿手指掸了一下膝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并不看旁边委屈落泪的月郎。
旁边的娇郎又要送酒来,袁武吉抬手摆了摆,把他的手也挡回去了。如此一来,就连给他按肩膀的梦郎都忍不住怯怯地停下了动作。
气氛急转直下。
餐席这边儿突然陷入安静,戏台上却不得不唱。一时间,整个镶金雕银的包间里,只剩下情情切切、咿咿呀呀的戏调子飘着,萦绕不散。
“……但愿情爱到白头,天长地久长相守……叔叔啊,今酬你我相思情,莫忘掉露水夫妻爱更深……”
袁武吉突然“噗嗤”一声,掩嘴一笑。
“我当是多大的事情呢?”他放下手,比着花指将自己两边的郎君往前一拨,“王参谋不喜欢,那就换一个?再不喜欢,叫公公拿花名册来,什么梅兰竹菊风花雪月,参谋喜欢点谁就点谁,喜欢点几个就点几个,全包在袁某帐上。欢喜宴欢喜宴,当然是要参谋欢喜的嘛。”
说完,他又翘起手指,朝着自己拨出去的那两个郎君后背戳了一记。
两个郎君吃了力,按理当乖乖往王郁的方向过去。然而尚未来得及动身,那个面色平静的女军官抬起眼睛,冷冰冰地教他们的脚步滞在了原地。
好一个进退两难。
王郁曲起指节,缓缓地叩了两下膝盖。
“这样吧。”她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隔着这一桌子佳肴举杯,遥敬了袁武吉一杯,“这杯水酒,算在下领过吉爷的情。其余的在下无福消受,吉爷海涵。”说完,她微微一颔首,将酒一饮而尽。翻转酒杯倒了倒,示意并无残酒后,王郁利索地起了身,转身往外走。
“站住。”
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背后就是不冷不热地一声。
王郁停下脚步,无奈。
“王参谋好大的脾气啊。”那声音幽幽地,从远到近,听起来像是袁武吉也跟着站了起来,往她这边走了两步。
她记得袁武吉这人面容生得其实并不阴柔,除开那双眼睛,余下的五官要多冷硬有多冷硬,偏偏举止柔媚,一把嗓子也像春水里浣过的柔纱,酥人得厉害:“一个也不满意。王参谋,你这究竟是不想给袁某的面子,还是不想给我们海河帮面子?”
这跟海河帮又扯得上什么关系?王郁再次抬手,捏了捏眉心。
“吉爷。”她叹了口气,“您多虑了,这事本就无关鄂军和海河帮的合作,当然不是对海河帮不敬。”
背后,那声音紧接着不阴不阳地一笑:“那就是单不愿意给我面子了?”
王郁:“……”
“噗嗤”不晓得是哪个郎君没憋住,轻笑一声。背后登时低低地笑成一片。
刺耳得很。
她倏然沉下眼色,眯起了眼睛。
这场欢喜宴是袁武吉先递得帖子邀她赴宴。帖子上说得很客气,说是要报一报监狱里她从霍震霄手里把他捞下来的恩——她虽然不觉得袁武吉是什么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人,但还是来了。
结果,欢喜宴,宴欢喜,和她是半点关系没有。要是不走,袁武吉怕是能当着她的面把几个郎君弄到床上去好好“欢天喜地”一把。
她没有看活春宫的癖好,自然走为上计。
不过么……
王郁转回身来的时候,梦郎嘴旁边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这郎君年纪最小,冷不丁对上她要吃人似的目光,霎时白着脸收了笑,背脊打个寒噤。余下无论月郎还是娇郎,都自觉垂着眼睛,站在了一边。
“那就都下去吧。”她淡淡地说。
三个郎君惊惶地抬起眼睛,先是不明所以地互望两眼,而后像是才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求救似的望向袁武吉:“吉爷……”
欢喜宴本来就冲着他们这些郎君起得名,要不是为了郎君们,欢喜宴也就与别处高档些的酒席没什么差别。现今客人点了欢喜宴,却要把他们郎君送出去,叫别的郎君听见,怕是笑也要被笑死了。
袁武吉没接茬儿,似笑非笑的,一双桃花眼斜睨过来勾着她。
不等他开口,王郁就断了几个郎君的话头:“我说,下去。”
这回语气可就不怎么耐烦了。
郎君们你推我我推你,互相甩眼刀子。然而袁武吉终究是没有开口留人,他们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声“是”,委委屈屈地出门去了。
“咔哒”一声,雕花木门紧紧闭合。
一室安静。
除了戏台上柔腔婉转,只剩下他们两个。
王郁往他面前走过去。袁武吉却突然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眼尾冷刺刺地瞥过去,将她扎在原地。
“王参谋果然脾气够大啊。”他抬起手背,漫不经心地对光望了望小拇指上的宝石戒指,又翘起红指甲,吹了口气,擦起戒面来。
王郁挑了挑眉毛,笑道:“哪比得上吉爷的面子大,您看,我这不是乖乖回来给您面子了?”
袁武吉闻言捂嘴,弯了眼睛,眼眸子里却没有半点儿笑意。
她复又往前走了两步,贴他更近。
“吉爷。”她放低声音,垂着眼睛道,“您发话,做小辈的哪有不听的道理——再说,要真做高兴事,不还得您出马才行么?”
话音才落,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霎时凌厉地眯起!
右手刀劈空而来,幸而王郁眼疾手快一把钳住他手腕,反向掰开。然而下一瞬息,袁武吉的左手已勾成爪状要挖她眼睛。她堪堪后仰躲过一劫,眼镜却被甩飞到了不知道哪个旮旯里。
身形不稳,手自然也只能放开。袁武吉下手快准也狠,对着眼见要摔的人心窝子就是一脚!
“砰!”
骨肉相撞的闷声传来。
袁武吉阴着脸,死死往外抽了一把,却发现那腿纹丝不动。
原来说时迟那时快,他踹过去时,王郁两只胳膊折出个双环锁,硬碰硬强行把他的脚踝锁在了中间,凭着一身怪力锁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有了借力点,她下盘火速扎稳,屈膝蓄力正准备把人掀了。袁武吉却比她更快一步,拳风凌厉地正对脑袋呼过来。她不得不左闪右躲,偏头歪身去避开袁武吉杀气冲天的拳头。好几次那拳骨都刮到她的皮肉,蹭得一阵火辣辣发疼。
她皱起眉头。
这要是打中,不死也废半条命。
前几拳拳拳生风,正对着脑袋打。她左支右绌算是险险躲了过去,袁武吉却像是铁了心要她命,拳冒青筋直轰她心口!
快如闪电,根本躲不开。王郁咬着牙,勉力偏过上身,那拳头还是“砰!”地一声,硬轰在了她左肩膀上。
剧痛从肩胛处炸开,迅速烧遍整条胳膊。她锁着脚踝的左臂也禁不住松了些劲。袁武吉冷笑一声,眼见着就要把腿抽出去。
王郁却忍着痛死命将他的腿往前一扯!
失去平衡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猛地往前踉跄好一会儿。王郁则顺着把他拽过来的力气,一个箭步,右手死死绕过他胳膊,左手托着膝盖窝,打横把这个男人抱了起来。
“王郁!”袁武吉的声音发尖。
刺得人耳朵疼。
她兀自不管,绷着脸,大步朝着包厢最后头走过去。
欢喜宴最终都是要“欢喜”的,包厢的最后头自然置办了张够好几个人大被同眠的粉床。戏台子上衣衫不整的戏子早就被他们俩突如其来的全武行吓得惊叫连连,缩在远离他们的角落,惊惧不已。
王郁抱着袁武吉路过时脚步一顿:“出去。”
戏子们如蒙大赦,连连落荒而逃。
她这一身怪力在此时才表现得淋漓尽致——别看袁武吉行事阴里阴气,不男不女,身材却是结实得过了头。肌实肉厚的大男人,硬是让她箍在怀里动都动不了。
等到了床边,她直接把袁武吉摁在床上,双手先把他的手臂掰上去摁进软绵绵的床铺,两条腿也卡在他的腿中间,把他的双脚压死。
四肢都被制,挣脱不得。袁武吉挣了一下,略显鹰勾的鼻头几乎要气得扭曲,双目狠光毕露,把明明漂亮的眼睛衬得阴鸷晦暗起来。
“王郁!”他尖利地喊,“信不信爷废了你!”
王郁不说话,沉着眼色,死死盯着他。
她的眼镜没了,视线多少有些模糊。于是她往下离近、再近,近到他们俩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一起,近到她的目光几乎要落进他的眼睛里。
于是鼻息相触。
呼出的热息纠缠不清,混合着熨在两个人的鼻翼和唇角。
目光兵刃交接,抵着锋芒,火光四溅。
空气安静,热烫地翻涌着,像有一根无形地、扯到极致的线绷在他们俩之间。王郁离得越近,那根线反而被扯得越紧。
袁武吉不作声了,他阴狠狠地反盯着身上人。像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等待着光鲜华丽教人放下警惕,再张开獠牙咬穿猎人的喉咙。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袁武吉的眼睛被冰封住了。不需要真正接触,那股子阴寒气就能冻得人脏腑生冰、阵阵牙颤。但多看一段日子,她又觉得,那冰后也不全是冷飕飕的寒洞,似乎是有丛火的,只是藏得太深,火舌会在极为难以捕捉的瞬息舔一下厚实的冰层,须臾的璀璨、瞬间的热意,快得让人觉得是错觉。
王郁的眼神正相反。
是火,灼热的可怕。
这滚烫的目光从他的眉尖,熨过眼睛、鼻子,不放过任何一寸皮肤,无论光滑或褶皱,都被这副热度灼得颤抖不已。她露骨地用眼神摩挲他的嘴唇,火热的“指腹”顺着唇角与颈线抚摸,直到他的咽喉。
那儿,喉结滚动了一下。
王郁咽了口口水。
刚刚搏斗时出的汗终于冷凝下来,在如此窒热的空气里,缓缓沿着眉骨滑到眼角,并随着她轻轻一颤眼睫……
汗珠静静地落在了他的下唇上。
“铮!”
线断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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